暮笛。

人间有此曲,请君倾耳听。
布袋戏沉迷选手,关注慎重。
CP观混乱邪恶,但不接受强奸黑化

【正泽】似雪白头

放文前絮叨几句(๑´ㅂ`๑)...

关于明信片...其实一开始设想的是如果探长结婚了,包正就从那一次开始再也没有寄过明信片,两个人就这样平平静静的宣告彻底结束,但是写着写着觉得不舍得_(:з」∠)_,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但是结尾我又写不太好,所以感觉有些仓促,渣渣最后的挣扎【手动再见

又收到一张明信片。

这一次是水墨染的,一笔一划都有着江南独特的韵味,青砖小瓦,烟雨空蒙,仿佛能嗅到清新的水汽,从鼻尖拂过,在身上绕了一圈,又消失在阳光里。

写的话依旧不着调,这次是——都说江南美人儿多,这吴侬软语一出,饶是百炼钢也化作了绕指柔。

公孙泽盯着卡片上的包正寄和公孙泽收两行字看了一会儿,把明信片收到了床头的匣子里,里面已经有三张明信片了,还有一只蓝色的纸鹤,这是第四张明信片。

包正去了江南,这一次是绍兴,先前包正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提到过,他要了壶花雕酒,一个人坐在老店里听雨声,前几天都在下雨,连绵不绝的。听多了也烦,你知道,我不是那么有情调的人。包正是这样说的,公孙泽笑了笑,正好有人进来汇报工作,他就挂了电话。

包正离开德城半年了,每到一个地方总会给公孙泽打一个电话,然后寄一张明信片,写一句不明不白而又充满了包正风格的话,此后音讯全无,直到下一个电话打来的时候,公孙泽才知道包正又去了哪里,又见到什么有意思的人。他就像一只风筝一样在外面飘摇,会飘到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只剩下一根似有似无的线,像是最后一丝牵挂连在他和公孙泽之间,甚至还是单向的,如果他不给德城寄一张明信片,不打一个电话到DBI的话,他可以算是真正的和这座城切断了关系。

包正上一个电话的最后一句话是,探长哥,我的签证办下来了,再过一段时间大概会出国转一圈,公孙泽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们的联系如今只剩下一通电话和一张明信片,半年前包正离开的时候,正是包妈极力反对他们两人关系的时候,坚持在这个歇斯底里的母亲面前似乎没什么用,她已经一无所有了,除了这个儿子,而她又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从此就生活在一起的。公孙泽沉默了几天以后,不想再伤害这位母亲的心,于是选择了退出,也替包正做了选择,他看着包正的眼睛说,我们结束吧。

包正愣了,平常的能说会道仿佛被什么堵塞,他还没来得及接什么话,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包正拿起话筒然后挂断,公孙泽皱了皱眉,在下一次铃声响起时接通了电话,是医院的,通知他们包妈身体上有些不适,住了院,两人一时间顾不了许多,公孙泽让包正赶去医院,自己留在了办公室。

他是深思熟虑的,他只有vivian一个妹妹,可以不用顾虑那么多,但包正不一样,包正还有母亲,一个母亲对儿女的期望不多,但那样的生活是公孙泽给不了的,选择结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趁着他们还没有那么难离开对方之前做出这个决定,更是明智。

等到包妈出院,包正已经辞掉了检察官的工作,也给包妈在外面重新安置好了住所,然后连告别都没有就在德城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是在塞外的草原上,找了地方给公孙泽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不久之后公孙泽就收到了一张明信片,上面奔腾的骏马脚下踩着灰尘,仿佛要冲破这单薄的纸张,但又安静的在上面一动不动。

公孙泽那时候还没有适应身边少了一个人这样的生活,他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独自办公了,总还是习惯性的抬眼看向沙发或者隔壁的办公室,但隔壁的门窗都落了锁,眼前的沙发上再也没有人。骤然收到这张明信片,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公孙泽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回一个电话,但那时才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这通电话要打向何方,或许退而求其次,也寄一张明信片回去,但明信片上并没有寄件人的地址,那一栏是空白的,一如包正这个人,如今也是空白的了。

第二个月的时候公孙泽就适应了,其实也没什么适应不了的,包正来之前是什么样子,他现在还是什么样子,这是他本来就习惯了的生活,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包正打破了他原有的平静,如今也不过是石头沉到了水底,重新变成一潭死水而已。

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来的电话和不知道会是什么内容的明信片以外,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日子也一天天的过来,外间的咖啡机又一次换了新的的时候,展超和vivian要结婚了。

DBI的电话总是在响,但打进公孙泽办公室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来源,在外出警汇报工作的居多,再者就是局长的电话,剩下的那个人,每次打来的时候,或许是出自于公孙泽的直觉,他总是能在拿起话筒之前的一秒感觉到自己慢了半拍的心跳,在拿起话筒的那一瞬间,又调整好了一切情绪。

依旧是简单的几句交谈,这一次的坐标是非洲,公孙泽听着包正在电话的那一端絮叨着说非洲有多热,笑了声,说你在非洲晒的更黑,到时候回来可就没人认得了。包正一下子停了嘴笑出声来,笑声中似乎还带着属于热带的火辣气息,说就算没人认得,探长哥你认得我就行。公孙泽笑的更深了些,说的却是我第一个不认。

在包正开始挂电话前例行的惨嚎之前,公孙泽制止了这一极其伤害他人耳膜的行为,公孙泽问他,展超和vivian要结婚了,你回来吗?

包正顿了一顿,叹了口气,说真快啊,小玩儿命都要结婚了。

展超安排婚宴来宾的时候在公孙泽的位置旁边多安排了一个空位,但那位置一直空着,直到宾客散尽也没有人来。婚礼上公孙泽把vivian的手放在展超手里的时候,看着这个如今已经沉稳许多的,他一手带起来的人觉得内心感慨万千。展超依旧是那样充满朝气的模样,眉如刀刻,眼神澄澈。他终于把他最看重的妹妹交给了另一个男人,然后在所有人面前祝他们幸福,并且坚信他们会幸福,就像每一对平淡的夫妻一样,相互扶持着度过一生。

包正很久没有再打电话回来,公孙泽也没有收到来自非洲的明信片,这是这些年来唯一一次没有收到明信片,公孙泽打开了放在床头的匣子,把所有的明信片挨个翻了一遍,又按顺序整理好放了回去,蓝色的纸鹤已经有些卷曲,边边角角的地方泛着毛茸茸的细边,一副被摩挲过多次的模样,明信片厚厚的一叠,就像时间,也已经过去太久。

公孙泽没有计较为什么包正答应了会回来参加展超的婚礼但却食言,这三年来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就像是飞上高空的风筝和地下仰望的人,如果不是那根线偶尔颤动,地下的人连风筝是否还在也无法感知,更让公孙泽清醒的是,风筝飞得再远,只要线不断,人总有一天会把风筝收回来,但他不能,主动权不在他的手里,也不在包正的手里,他们放弃了,在最初的时候。

一年以后。

深冬的午后,天始终阴沉着,云压得很低,公孙泽站在窗户边看着院子里一群孩童嬉戏,昨夜刚下了一场雪,整座城市都被银白色裹住了,阴暗的灰色和明亮的白色之间界限不太分明,公孙泽看了一会儿,放下窗帘,已经快到点了,他拿了一旁挂着的风衣穿上,出了门,雪仍在纷纷扬扬地下着,看着层层叠叠的白色,公孙泽犹豫了一下才踩下去,听着脚下传来吱呀的声响,莫名觉得有些安心。

车停在楼下不远处,公孙泽走了两步,抬头忽然看见有人拎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车子旁边,熟悉的身影,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但凭借他作为探长的直觉,或者说,是公孙泽对包正独特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回来了。

“怎么不上去?”公孙泽站在远一点的地方,想要摆出一个遇见了多年未见的老友那样的表情。

“探长哥。”包正习惯性地在最后一个字上带了上扬的尾音,转过身来是和往常一样地笑脸,然后他快走了两步,在公孙泽有所动作之前紧紧抱住了他,声音就在公孙泽耳边响起。

“你看我有变黑吗?”

公孙泽下意识地推开他,对上那人似乎有些委屈,但又不在意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愧疚,于是他犹豫着揽过包正拥抱了一下,又松开手,才认真地打量起这人来。

岁月似乎并没有给他留下过多的痕迹,这个人和四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笑容的和以前一样的充满欠揍的气息,但公孙泽这次莫名的没有和他抬杠,只是认真地看过一遍,然后说了句还行。

“你...回DBI吗?”

包正歪着头看公孙泽,满眼笑意,直看得后者有些窘迫了要发火,才笑吟吟地说:“探长哥这是要问我回不回DBI,还是要问我留不留在德城?”

“我问你回不回DBI。”公孙泽回答的很迅速。

“那不一定。”包正看着公孙泽皱起的眉,又改口道:“那得看局长收不收我。”

公孙泽没好气地推开包正,说:“我上班去了,你自己找地方住。”

“探长哥。”

无论到什么时候,公孙泽听到这三个字总是会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包正,这次也不例外。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回来?”

“有什么好问的。”公孙泽翻了个白眼,正要扭头,包正又拉了他一把,这一次用了些力,公孙泽甩开他的手,背靠着车看了过来。

“我的探长哥啊。”包正似叹气,又夹杂着几分公孙泽不懂的无奈,然后欺身向前,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公孙泽说:“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在公孙泽开口之前,包正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有些皱了的纸鹤,放在公孙泽胸前的口袋里,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本来是要回来参加小玩儿命的婚礼的,但是离开前出了点意外。”包正指了指自己的头,又接着说:“我脑袋里的弹片,你知道的,当时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很出名的医生,快要做手术了,临走之前抓了个小偷,不小心撞到了,就直接给送医院去了。”

“医院帮我做了手术,开颅以后术中唤醒,没什么痛苦,整个人意识都很清醒。为了保持交流,医生就问我在想什么,我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就只觉得想你。”

“我知道这手术风险很大,我就想啊,要是我真就死在外面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哭,当年办孔雀眼那案子的时候,我觉得你也挺爱哭的。你哥哥已经不在了,vivian也嫁给展超了,我呢,要是死在手术台上,谁来陪你呢?”

“好在手术还算成功,康复期过了我就回来了,晚了点,不过,应该也不算晚。”

“......”公孙泽沉默,包正以为他不打算开口了,他才声音颤抖着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事出突然嘛...”包正见他生气了,但又不全是生气,反而是一副后怕的模样,知道他或许自责,就转移了话题说:“我妈那边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去给她说明白的。不过,探长哥,这一次答应我了,可就不许反悔了。”

“答应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公孙泽忽略了包正言语间的错漏,虽然知道是他早就做好的决定,打算独自承担,但他也明白,如果这件事是他遇上,也一样会独自解决。

包正看他眼神躲闪,觉得这种时候做些什么比多说什么要有意义的多,于是包正毫不含糊的凑上前,在公孙泽嘴唇上啄了一口。

“大庭广众的干什么?!”

公孙泽脸红了一下,并没有躲开,但包正再凑上前去的时候他就不肯让包正如愿了,包正看着公孙泽,想了想撑了伞在两人头顶,那伞大,两个人在伞下丝毫不觉得拥挤,包正于是转了一圈伞柄,拍落公孙泽肩膀上的雪花,才笑着指了指伞说:“这就不算大庭广众了。”

公孙泽发誓,这是他自工作以来第一次迟到。

包正觉得自己学会了新的技能,比如给探长哥一个热烈绵长的吻,但是还能坚持着不忘记打着伞,否则他一定会被探长哥踢开的。

展超日记:今天探长下午上班的时候迟到了半个小时,好消息是,包大哥回来了,不过他们两个好像在吵架,探长似乎不想理包大哥,但是包大哥又笑得一脸满足,他们两个的世界真是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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